太原市经历了宋代潘美建造的宋城和明代谢成扩建的“九边重镇”的街道不少,桥头街是这些街道中变化最大的一条街。
宋太平兴国四年(年),屹立于太原大地上千余年的古城晋阳,被宋太宗赵光义下令,一把大火化为灰烬。无家可归的晋阳先民,宁可流离失所也不愿住进赵光义下旨修建的平晋城。在当时晋阳故城之北35里的唐明镇和三交村,聚集了大量的晋阳城百姓。
据历史学家郝树侯考证,唐明镇当时是一个仅有一条街的小村庄。在现在的羊市街大关帝庙附近。距离宋代火烧晋阳城三年后,宋将潘美在唐明镇筑起城墙,别建新城,史称宋太原城。
宋代修建的太原城,是一座非常狭小的土城。南面和西面残留的城墙遗址,可以看出南面在起凤街,西面在新建路,北面的后小河、东后小河就是当年北面和东面的城壕。桥头街中段与海子边交汇的地段,即宋太原城“朝曦门”外护城河桥的故址。桥头街之名正源出于此。
明代,为防御元朝的残余势力,太原成为“九边重镇”之一。明太祖朱元璋封他的三儿子朱棡为晋王。在公元年,晋王的岳父谢成来到太原,将宋代太原城开始向东、南、北三方面扩建。桥头街也随着扩建,向东延伸到现在的位置。
明代扩建太原城,扩建的部分主要用于晋王府的建设。随着晋王后代的逐渐封王建府,围绕在晋王府的各种王府建筑逐渐增多。在桥头街北面的四条小巷,东夹巷是晋王府的夹道。宁化府是晋王朱棡第五子济焕封宁化王,居住在这里。大濮府、小濮府就分别是原晋王后代大、小濮王居住的地方。太原的名牌老字号益源庆就是宁化王朱济焕府内酿酒、磨面、制醋的作坊。
桥头街的南边,在明代扩建之前,文瀛湖当时被称为海子堰,是护城河的一部分。面积随雨水淤积而增减。明代扩建之后,海子堰扩于城内,环绕海子堰形成了不规则的街道海子边。桥头街南边在海子边东面只有一条小巷,名字叫做豆芽巷,因为这条小巷约有七、八十米长,宽度只有两米多点,从桥头街进去,走到尽头,豁然开朗,一片开阔地连接郭家巷,像极了豆芽的“豆”,小巷就是“茎”。
桥头街的形成和发展,在桥头街的商业布局上分外明显。南北两面的商业主要集中于柳巷到大濮府,再往东的商店论门面和规模都无法与西面的相比。年亨得利最早就是在桥头街开张,后来迁到现在柳巷南路的北头,正对柳巷。柳巷南路打通时,才迁入现在位置。建国后,政府为扩大老字号,清和元才从南仓巷迁到了大濮府路口。柳巷南路打通以后,交通便利,但以钟楼街、桥头街一线与柳巷成丁字形的商业中心的局面一直维持到柳巷南路的大开发。
民以食为天,桥头街众多的老字号中,六味斋、认一力、清和元、益源庆四大美味名列榜首。
六味斋酱肉店位于桥头街东口,据致力研究山西地方商会历史的学者任步奎介绍,“‘六味斋’酱肉店历史较久,年由北平的‘天福’酱肘店、‘铺云楼’肉店和‘天盛’肉店,三家各出一名徒弟,然后由石门(石家庄)一家肉店(店名查不清)二掌柜盛展清出资,带领以上三家的小徒弟来到太原,在达达巷17号盖起一间约40平方米的简陋小房,开设了一座小肉店,字号为‘福记六味斋酱肘鸡鸭店’。原‘福记店’师傅(技师)盛荣广在世时曾谈过六味斋的一段趣闻。即:一般人都知道五味俱全是酸、甜、苦、辣、咸,当年开店的伙计都没有文化,他们说肉没有香味,再好看也吃着不香。经大家研究,应该在‘五味俱全’上再加个‘香味’,就成了六味。后来又有人六味斋酱肘鸡鸭店建议,店号加个‘斋’字更显雅气,这样就将字号起名为‘六味斋酱肘鸡鸭店’。这块金字牌匾一直延用至今。”
上世纪的桥头街,十字路口的“六味斋”就是最高的建筑。文革中,我们曾经在六味斋的二楼安装的高音喇叭,看着底下的人流进行广播。一队步行大串联的学生,被我们向他们致敬的广播感动的在大街上向喇叭敬礼。春节,六味斋排队的人能将队伍一直排到柳南近百米。那时的春节,家里能有“六味斋”的“杂拌”绝对是一件奢侈和值得吹牛的事情。
“买东西到开化寺,吃饺子去认一力”说明百姓对这个老字号的认可。年,保定回民安良田先生与儿子安海抓住时机,创办起“认一力饺子馆”。
《太原文史资料》中段宪华回忆“之所以叫‘认一力’,有它两层特定的含义。其一,因为回族人信奉伊斯兰教,根据教义,认为对真主的‘认’识是独‘一’的,真主的‘力’量是无穷的。用在一起做饭馆的名称,富有靠‘主’的力量才能财源茂盛。尤其对穆斯林来说只要一见到‘认一力’三个字,不管你自何方,都有如归亲切之感。其二,‘认一力’虽然认‘主’,但她也是要靠做买卖来糊口渡日,两样也‘认一利’。只是‘利’字的音同字不同,所以,到至今有些的人对‘认一力’就是‘认一利’记忆犹新,只要有一分利的买卖也要做。”
“认一力”尤为突出的是牛羊肉蒸饺,“皮薄、边小、馅大、呈半月形,不开口,不露馅”。饺子的蒸制专人负责,做到既不欠火夹生,又不过火塌底,现卖现蒸,不卖回笼。因此认一力的饺子,口感独到而且余味醇厚,一咬顺嘴流油。
安良田先生的儿子安海继承父亲传统,将认一力发扬光大。惜在年公私合营被定为资本家,退休之后只有40元退休金,一直到病逝,也未摘去资本家的帽子。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认一力”是平房,卫生间在饭店南面,环卫队清厕的粪桶还得从大厅穿过,年一座古朴典雅的伊斯兰式建筑耸立在桥头街上。年“认一力”的牛羊肉蒸饺被当时国家贸易部评为名吃,“醋浇羊肉”评为名菜,“认一力”同时被授予了“中华老字号”的称号。
清代中期,阳曲县回族朵家在太原市南仓巷开设了一个羊肉馆,专营山西地方风味小吃。首推“头脑”,这个秋冬季出售的食品。又叫“八珍汤,”指配料共有八样,即羊肉、藕根、长山药、煨面、良姜、*芪、酒糟,外加腌韭做为“引子”。“清和元”出售“头脑”,据传是与傅山有关。傅山学识渊博,精通医学。傅母年老体弱,傅山从钻研医道中,研制出此“八珍汤”,供母食用,八十而终。后来傅山将此汤传到朵家羊肉馆店,晓以炮制方法,并建议将羊肉馆定名“清和元”,把八珍汤取名“头脑”,羊杂碎取名“杂割”,三个名字联起来读,就是,“头脑杂割清和元”。据说傅山的这一命名建议,是在寄托他反对元朝、清朝反动统治者的思想情感。
那时的冬季,天还没有亮,四面八方的人们,顶着星星,就着昏暗的路灯,小心翼翼的踩着冰雪,来到“清和元”,一份头脑起到了早起、散步、滋养的作用,一举三得。这个饭店在出售饭菜的同时,还自己酿造山西特有的乾榨*酒。这种*酒选料精细,酿造时严格按工艺流程办事,故有醇香暖胃之效。晚来的顾客要一盘干片肉再来一壶乾榨*酒,慢慢的品味,一个惬意的早晨。
宁化府是明朝初年晋王朱棡的儿子宁化王朱济焕的府第。益源庆是明太祖朱元璋之孙、宁化王朱济焕府内酿酒、磨面、制醋的作坊,因为出产的醋配料讲究、制做精细、风味绝佳、质久不变,宁化王便将其敬献到宫中。益源庆由此成为晋王宫廷御醋。清朝初年,益源庆的酿醋技术传入民间。益源庆现存制醋铁甄上有“嘉庆贰拾贰年七月吉日成造”的铭文。民国时期,阎锡山及其手下府中每月由益源庆的伙计用醋篓专送。据晋剧名演员丁巧云回忆,她与师妹丁果仙常年食用益源庆的醋。宁化府的小巷进去就是益源庆的店面,再往里走,左面一个开阔地场地,有好几个四合院。我的一位小学同学住在那里,文革前夕,那些四合院的妇女仍然互相称呼“太太”,着实让我们这些小学生惊奇。到益源庆买醋的人逢节假日,排队到了桥头街,真是“醋香不怕巷子深”。那时的我在排队时,总会想这些排队的人为什么不向宁化府里面排呢,是不是和这些四合院的传统有关系呢。
在桥头街与柳巷的十字路口,东北角是“益大祥时装衣料店”这也是一个老字号。被百姓誉为“并州张秉贵”的全国劳动模范张会信就是这里的营业员。再早些,商店里天花板下拉着铅丝,以前电线杆上的小瓷瓶挂在上面,瓷瓶上绑着一个夹子,顾客的钱和票据夹在上面,营业员用量布的直尺一拨,瓷瓶带着钱和票据滑向收款台,会计收完账,同样的办法,将找零和票据滑回营业员。
益大祥往东华昌照相馆、新闻图片社、桥头街小学、文物商店、照相器材商店等。新闻图片社前面有一排图片橱窗,看图片的人似乎不断,总有人在那里观看。桥头街小学是六十年代新成立的学校。桥头街小学一成立,原来的桥头街小学立即改名为海子边小学。那时从海子边小学、大濮府小学、柳巷小学都调了几个班过去,组成了新的桥头街小学。上午课间操的口令穿到校外,让这个闹市瞬间仿佛穿越了一样,在“六味斋”和“认一力”的香味中,好像有了一点点书香。
文物商店和照相器材商店是建国后开办的。两个商店与其它商店相比,人流少了许多。但进了商店的人,大都目标明确。在上世纪六九年,我们家艰难度日的年代。我那为这个家庭操碎了心的母亲,一天,将家里每个彩绘着四条龙的四个小碗及与它配套的四个小龙勺,拿进了文物商店,卖了拾元钱。三十多年后,我向太原市收藏界的大咖请教。对方告我,现在每个小碗应该能卖到两万元。晚饭后,与母亲闲暇聊天,我说起了这件事情。母亲对我说,当时那拾块钱,够阿孩们一个月的菜钱,要是等到现在卖两万块,阿孩们早饿死了。朴实的生存之道,是辛劳一生的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我们的唯一法宝,也成为我一生无欲无求的信条。
照相器材商店在那个年代,顾客很少,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陪同内弟在那里买过理光相机,那时的顾客才真正是上帝。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各种相机,听着营业员口里给讲述的各种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自始至终都没有敢把这里面的任何一款相机和自己联系起来。当我开始背上自己价值上万的相机时,我都有一种冲动,想去桥头街的商店看看,重温一下当年“上帝”的感觉,可惜,桥头街已经开始拆迁了。
在桥头街的路南,那时的新光文具商店是当时太原市最大的文具店。也是孩子们最多的商店。与桥头街其它商店不同的是,这里多会都是孩子们的声音。
孩子们的声音唱主角的还有妇儿商店,再早以前叫利民商店。门面不大,但是里面却是狭长的形状,进门以后,上几个台阶,就是两排长长的柜台。家长领着孩子在里面看着,转着,孩子们吱吱喳喳的说着,但绝没有现在孩子哭闹着要买东西的场面。
桥头街还有两个比较特殊的商店,一个是乐器,一个是戏装。乐器商店里试乐器的声音经常飘到街上,路过的人大都会停住脚步,探头看看,再慢慢地奔自己的目标而去。
海子边路口的东面是一栋木结构的三层楼,一楼是科技书店,进去昏暗的灯光下是翻书的顾客,这个书店与其它书店不同的地方是有两个开放的书架,我那时经常进这个书店,就是为了在这个开放式的书架前站一会,满足一下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这个书店到了周日,经常会出现太原一大景观,就是在楼的对面,集聚了众多的人群,个个都是仰着头,看着楼顶,有人隔一会就喊,出来了、出来了,还有人指着描述着方位。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我也停住脚步,顺着大人们指引的方向望去,再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些指点的大人,才知道是看到这座楼顶上有蛇,会探出头来吐蛇信。遗憾的是,我一次也没有看到。
科技书店过去,还有一座百年老店,就是恒义诚甜食店。这是老鼠窟元宵店的分店。里面全是那个年代罕见的车厢座。父亲领我在那里吃过一小碗元宵,四个元宵一角钱。当我不顾元宵的烫热,将碗里的那点汤也喝的干干净净,抬头看到的是父亲那慈祥的眼神。眼神里闪过的一种神情让我一生都无法忘记。我成家以后,看到父亲的目光,才寻味过来,那是看着孩子的欲望,父母无力满足时的一种无法言表的心情。当我们姊妹几个陆续都拿到了文凭,学业有成时,我常常在想,父母亲那时无力满足的孩子们的更大的欲望,我们抓住了时代的机遇,父母亲可以安心了。
桥头街上还有一个公共浴池的门面,一个不足两米宽、挂了块牌子的入口。上面写着“文明池”,沿着长长的狭窄通道,走进去就是这座澡堂子的后门。这是一座可以容纳上百人的澡堂。一年四季都很热闹。到了冬天的星期日,就的在外面排长队。那时的澡堂只有很少的几个雅间,进了大房间,首先看到的是服务员大声吆喝着跑来跑去,每个小小的木板床,床头一个敞口的小木柜放衣物,冬天有大衣的,服务员用一个一端带钩子的竹竿,举起来挂到床上面的一排铅丝上。遇到人多时没有空床,服务员会让你将衣物堆放在走道上摆放的竹筐里,先去洗浴,洗完出来再拿上衣物随服务员到调好的木板床休息。
身体上的污垢有“文明池”,思想上的污垢在桥头街也有专业洗涤的场所。桥头街中段基督教堂是现今所知太原地区最早的基督教堂之一,年(清光绪4年)由英浸理会筹建,教堂北临桥头街,南至三圣庵。我小时候跟随父亲进这个教堂看望父亲的一位朋友,一位郝姓牧师。那时都是从三圣庵进出。那个年代,教堂的大门紧闭,我们小学的一位女教师,在文革中被学校的小学生批斗,就是因为她是一位基督教徒。这个教堂在文革期间挂上了柳巷派出所的牌子,文革后政府落实宗教政策,归还给教会。年重建,同时也作为太原市基督教两会,山西省基督教两会的办公场所。
桥头街还有很多独具特色的商店,如水产门市部、五交化门市部等等。
那时的桥头街,不像西面的钟楼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桥头街很安静,安静的不像是商业闹市。上学和放学的时间,背着书包的孩子三五成群的散落在桥头街,更是极大的冲淡了闹市的色彩。尤其是放学时间,新闻图片社前的橱窗,孩子们和大人一同挤着,文具商店里,孩子们转着,互相叫着。星期天的海子边路口,几百人挤在一块,一起仰头看着楼顶,那时的桥头街怎么也不像是商业中心。
桥头街的顾客大部分目标明确,很少有以逛为主要目的。所以顾客的流向明确,购买欲望强烈,也不会有货比三家的过程。所以,作为一个商业闹市,乐器可以在店里试音,照相机可以清楚地听到快门的嘀嗒声。如果没有安静的环境,这两点是无法做到的。
城市开发,对于老城区,尤其是有千年历史的街区,尊重先辈的历史成果应该是主要的。一味追求洋、大反而失去了城市原有的特色。桥头街的老字号在改革开放、转制的过程中,都经历了一番磨难,现在的这些老字号都面临着人才外流、青*不接的诸多困难。开发的成果享受不到,原有的特色丧失殆尽。现在的桥头街百店一面,嘈杂的宣传声音使得顾客的年龄逐渐变得越来越小,购买力固定的顾客丧失了去的欲望。桥头街离老太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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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太原01:太原城,太原人
家在太原02:爱在太原晨起日落每一时
家在太原03:太原的那些老槐树,傲然风雨忆沧桑
家在太原04:那一碗老太原炝锅面
家在太原05:太原那些“福寿安康”之地
家在太原06:记忆中的五一路先锋百货商店
家在太原07:怀念我的母校——回民小学东西校
家在太原08:太原有条智家巷
家在太原09:半个世纪如云烟,太原十二中记忆
家在太原10:桃园那几条巷
家在太原11:桃园一巷的那些事
家在太原12:行走五一路,寻找昔日的记忆
家在太原13:大濮府煤场散记
家在太原14:住在桃园二巷的日子
家在太原15:远去的钟楼街副食品市场,近半个世纪的记忆
家在太原:桃园三巷的记忆
家在太原:傅家巷与傅山
家在太原:桃园四巷忆吃穿
家在太原:桃园路往事
家在太原:豆芽巷往事
家在太原:郭家巷往事
家在太原:那橘红色的府东街
家在太原:老军营,相知相处三十载
家在太原:记忆里的西缉虎营
家在太原:少年的五一广场
家在太原:家住桃园三巷
家在太原:迎泽公园的记忆
家在太原:西缉虎营院里的牵牛花
家在太原:我心中的解放路
家在太原:太原的夏天
家在太原:太原的醋
家在太原:梅山记忆
家在太原:三代人的青年路小学
家在太原:太原七中,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家在太原:难忘上马街
家在太原:饮马河边
家在太原:记忆中的西华门老街
家在太原:悠悠文庙上官巷
家在太原:杨家堡,都市里的村庄
家在太原:桥头街,我永远的乡愁
家在太原:家住太原五拐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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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太原:徜徉在迎泽大街上
家在太原:太原的秋天
家在太原:坡子街16号的小院情
家在太原:文瀛公园话今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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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路上,那些飘逝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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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路上的青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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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南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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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关帝庙往事:庙里有个小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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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太原丨回顾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迎泽大街
家在太原丨有条小巷名叫棉花巷
家在太原丨回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钟楼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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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太原丨孙国华:营西街琐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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