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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7/28 20:19:00

“农民一有了土地,就把整个生命投入了土地。活像旱田的鹅,一见了水就连头带尾巴钻进水里。恨不得把每一块土,都送到舌头上,是咸是甜,自己先来尝一尝。”苏金伞的《三黑和土地》因入选中学教材而广为传颂。

年,苏金伞进入解放区,诗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很多诗篇都充盈着革命乐观主义的气息,带有较为浓厚的政治色彩。其间,诗人写出了他的名作《三黑与土地》。

这首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于前夕写于华北解放区的著名作品无疑属于新时代的歌声。这首诗歌讲的是土地改革运动以后,做了土地主人的农民,那种翻身的喜悦和情绪高涨的劳动热情。他通过以三黑为代表的农民们重获土地后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抒发了农民对土地的热爱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也预示着新的社会制度的诞生和农村生产关系的变革将极大地解放农村的生产力。这是苏金伞为土地革命树起的一座诗的纪念碑。

随着新中国的建立,苏金伞的诗歌转向以歌颂新中国、新生活为主,表达诗人的喜悦兴奋之情,如《庆祝南京解放》、《鲁迅先生还活着——朗诵在鲁迅先生逝世十三周年纪念会上》、《灯光》等等。在《鲁迅先生还活着》一诗中,诗人的快乐和兴奋洋溢在字里行间,颇富感染力。

《灯光》中诗人看到新中国的人们正在各条战线上辛勤地工作,诗情油然而生:“在灯光下/更多的是我所不认识的人/正在生产钢铁和布匹/或者正在演出新排的戏。”这种气氛鼓舞了诗人,他愿意融入这种集体生活中去:“是的/我就是从这里下车/我就要到灯光里面去/我也是他们中间的一个/和它们共同劳动/共同呼吸。”

新中国成立之后,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在全国得到认可、推广,文学主要写“工农兵”成为一个重要的文学规范。在这样的状况下,诗人也写了歌颂工农的诗作。

诗作延续着诗人一贯的诗风,将人物写得生动传神,如《棉花老人》这首短诗就塑造了一个既种棉花又放羊的普通劳动者的形象。棉花老人“小时候放过羊/扭着羊角摔跤/抱着羊羔过河/他是绵羊的好伙伴”,他一到地里,“满地的棉花/就像绵羊一样在他身边打滚”。在老人的世界里,棉花和绵羊就是他的全部。劳动者和他赖以生存的两样东西就是如此亲昵、不分你我地融合在一起。

《红灯》写的是一位检修水道的工人。在这首诗中,诗人既抓住了人物的特点,又选择了典型场景来表现人物。夜晚戏院散场,人们一群群高声谈笑着走过他身边,公交车急促地按着喇叭从他身边飞驰而过,这些都没有惊动他。他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工作,仿佛忘了周围世界的存在。一位敬业的劳动者的形象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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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还写了工厂、农村人们的劳动场景,如《矿山偶得》(组诗)、《扯秧》(组诗)等。在《扯秧》等描写农村劳动场景的诗歌中,诗人原来的乡土生活经验、乡土诗歌的艺术积累发挥了作用,使得这些诗显出一种别致的韵味,同样是写劳动场景,切入的角度却和一般诗人不甚相同,如《扯秧》这组诗中的第一首,全篇都是一个母亲焦急的内心独白——想让孩子赶快睡着以便自己赶快去参加劳动,“娘要去扯秧哩”这句口语的不断重复使诗歌有种强烈的泥土味;第二首选取的是两组对话——一个女儿和母亲的对话、一个年轻的妻子和丈夫的对话:母亲对女儿说“从前姑娘手巧看扎花/如今姑娘手巧看插秧”,这具有浓厚的乡土文化特色;妻子对丈夫说“我来了三年,全村的声音还辨认不清”,这里面包含着女性的娇嗔、羞涩和对丈夫浓浓的爱意。

《等待》中,无论多晚,婆婆都在夜色中等待晚归的儿媳。《碾米》中的一家人妈妈、妹妹在推碾,嫂嫂在簸谷糠,这时邮递员送来了远在西藏工作的哥哥的来信,于是三人喜悦地读着来信。诗人就是如此善于捕捉这些温暖的、人性化的日常生活场景。

《歇畔》是一首精致的短诗。诗人撷取的是一对姐妹在插秧间歇玩耍时一段颇有情趣的对话。草长莺飞,绿色的山野,蜻蜓在田间飞舞,村子里的人们都在插秧的田头间歇,坐在田埂上一棵大梧桐树下休息,一对充满童真的小姐妹蹦跳玩耍,好一幅天人合一、情趣盎然的图画。“稻穗像松鼠尾巴/不住地扫着他们的耳朵/风推着稻秆压在脊梁上/像墙头一样几乎把她们压倒!”稻子的长势喜人,一派乡间丰收的景象。

整首诗的诗眼是最后两小节这对小姐妹颇富童趣的话语,“妹妹站起来对着稻禾/‘怎么也不让坐一坐/也许再过几天,推开房门不让我们睡觉’”/“姐姐在一阵笑声里接着说/‘你不见咱家屋后的竹竿/隔墙把竹笋戳进屋子里/要顶起我们的床板’”在小姐妹的眼里,稻禾、竹笋都有了生命。诗人将之拟人化,形象地让读者感觉到她们和庄稼的亲昵关系、农村大丰收的景象以及农民喜悦兴奋的心情,情趣盎然。

这一时期诗人的诗作在语言上很口语化,生动且颇有诗之韵味,如《猎豹》一诗中,诗人如此来写火光:“炙热的火光,啃着他们的脸和胸脯。”一个“啃”字,应该说比较口语化,但将火势之强劲、天寒地冻探测队员对火之依赖全都传达了出来。

一个雪天的夜晚,诗人“闯进”深山老林猎狐。诗中撷取了三个生动的场面,抓住夜猎银狐的三个具体细节:踏着“夜雪的靴声”、提着“弓刀”、点亮“羊角灯”,展开了诗化的描写。诗人沉湎于“甘美醉人”的“夜雪的靴声”里,倾听着“林叶的干舌”“滑脱”“雪的辞藻”,打在弓刀上的清晰声响,看到亮在雪原里的羊角灯“抖着薄晕”,竟生发了她仿佛是“出嫁前的少女的寻思”和“羞涩”的联想。白的雪,红的灯,锃亮的弓刀,靴子踢起晶莹的雪声,一幅使人心醉神往的夜猎银狐图跃然纸上。

但这一切都仅仅是诗人的“憧憬”,诗一开始就点明了这一点。不仅仅是憧憬,诗人压根儿这辈子就没打过猎,诗的结句是:“就像我未曾打过猎,/却作这首夜猎银狐诗。”一切都是诗人的想象,诚如黑格尔所说的,诗人“凭主体的独立想象,去创造出一种内心情感和思想的新的诗性世界”。

诗人想象自己穿着靴子追逐银狐,趟起漫天飞舞的六角形雪花,将这种心旷神怡,神采飞扬的感受倾注笔端,“雪片潜入眉心,/衔啄心中新奇的颤震”,归纳诗人的感觉的诗句更是别具一格:“像锦鸥投身湖泊擒取游鱼”。

在《鹿群》这首诗中,有这样一句:“稻穗伸着头,在我们的手边咀嚼着阳光,扑向我们的胸脯。”“咀嚼”一词颇得诗味,将稻穗吸纳阳光的状态描摹得细致生动。

诗人描写自然风景时,也时常运用自己奇特的想象,普通景物经诗人点染后就有了神采,如《场边夜话》中,诗人如此来写露水:“从北斗星的边沿/溢出点点轻露/滴在我们的唇/像蜜——又像酒。”诗人利用丰富的想象力,把露水写得非常美妙。同一首诗中,诗人这样来写夜晚的河水:“近边一条小河/里面落满了星星/分不清是河水在咋舌/还是星星在互相击碰。”河水的流动仿佛是星星的碰撞,仿佛又是河水在啧啧惊奇。

苏金伞以诗为业,以诗自命,自言“三生修来是诗人”,诗是他的寄托和价值所在,诗给他带来了欢愉和荣誉,也给他带来了痛苦与灾难,但他无怨无悔,相伴终生。

“他童心未泯,具有一颗诗心,也非常自信、率真,对自己的作品永远充满期待。”著名作家南丁曾这样评价苏金伞。

作为中国乡土诗派的代表人物,苏金伞晚年对乡土的回忆,几乎触处皆诗。“土壤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羽毛,太阳卧在里面抱窝。卧在里面,使土壤发酵,使草木生根,使雏鸟破壳,于是孵出了春天,太阳便出了窝。阳光像柳絮一样,到处塞人的鼻孔,碰人的嘴角。”这是苏金伞曾为故乡写的诗。

在长久暌隔的想象中,原来存放着自己生命所熟悉的所有细节,都成为“五十年茅台酒”了,一旦打开,则香气四溢。“故乡即诗”,苏金伞用诗创造了一个如同故乡的家,营造了浓浓的乡土精神家园。

简介:

苏金伞(—年),原名苏鹤田,河南睢县人。现代著名诗人,一级作家,是中国五四运动以来最杰出的诗人之一。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历任河南大学讲师,河南省文联专业作家,河南省文联第一届主席,河南省政协常委、人大代表。年在《洪水》上发表了第一篇作品。20世纪30年代在《大公报》等刊物上发表过大量诗作。出版的诗集有《无弦琴》、《地层下》、《窗外》、《入伍》、《鹁鸪鸟》、《苏金伞诗选》、《苏金伞诗文集》等。

(来源:中国诗歌网、河南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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